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1445年3月1日-1510年5月17日),原名亚历桑德罗·菲利佩皮(Alessandro Filipepi)
欧洲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最后一位画家。
波提切利出生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波提切利”是他的绰号,意为“小桶”。从小酷爱绘画的他最早被做皮革匠的父亲送去学做一名金银艺匠学徒,但后遵从他本人的意愿,将他送到菲力浦·利皮的画室学习绘画。利皮以哥特式的手法,对三维立体事物的把握、对细微人物脸部表情的表现和对细节的重视都对波提切利日后的绘画风格造成了深远影响。此外,波拉约洛兄弟的雕塑作品也对波提切利产生过影响。之后他又从师韦罗基奥,曾与小他7岁的列奥纳多·达·芬奇是同学。1470年,他自立门户,开设个人绘画工作室,很快就受到美第奇家族的赏识,向他订购了大量的画作。与强大的美第奇家族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也使画家获得政治上的保护,并享有有利的绘画条件。此外也是通过这一层关系,波提切利得以接触到佛罗伦萨上流社会和文艺界名流,开拓了视野,接触各方面多种的知识。
波提切利的名作《春》
在美第奇家族掌权的期间,波提切利为他们做了多幅名画,声名大躁。1477年他以诗人波利蒂安歌颂爱神维纳斯的长诗为主题,为美第奇别墅所画《春》。这幅画已经和《维纳斯的诞生》一起,成为波提切利一生中最著名的两幅画作。在这幅画中,波提切利运用自己的想像力对古代神话故事重新演绎,人物线条流畅,色彩明亮灿烂,却又在充满着欢乐详和的气氛中,带有一丝忧愁。画面左上方是风神,他拥抱着春神,春神又拥着花神,被鲜花装点的花神向大地撒着鲜花;画面中间立着女神维纳斯,在她头顶处飞翔着手执爱情之箭的小爱神丘比特;维纳斯的右手边是三美神手拉手翩翩起舞,她们分别象征“华美”、“贞淑”和“欢悦”;画面的右下方是主神宙斯特使墨丘利。
波提切利的名作《维纳斯的诞生》
1485年完成的《维纳斯的诞生》是波提切利的另一幅杰作,表现的是希腊神话中代表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从大海中诞生的场景,这幅画的绘画风格在当时颇为与众不同,不强调明暗法来表现人体造型,而更强调轮廓线,使得人体有浅浮雕的感觉,而且极适合装饰作用。画面中的女神肌肤洁白,金色的长发飘逸,无愧为是完美的化身;但脸上却又挂有淡淡的忧愁、迷惘和困惑。
1492年,佛罗伦萨发生政治巨变,劳伦佐去世,美第奇家族遭驱逐,宗教极端的萨佛纳罗拉掌权,波提切利也是他的追随者之一,并曾在臭名昭著的“虚荣的篝火”中烧毁过多幅自己的画作,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波提切利的后半生声名下滑,晚年贫困潦倒,只能靠救济度日,最终于1510年去世,安葬于佛罗伦萨“全体圣徒”教堂墓地。
波提切利晚年作品《诽谤》
这个寓言故事,取材于古希腊画家阿贝列斯的一幅画中的文字记载,波提切利将之重新构思创作而成。画面类似一幕舞台剧:在一座庄严而神圣的罗马建筑大厅里,视觉中心有三个女子和一个男子,正把一位裸体男青年拖到国王面前审判。被黑色风衣包裹着的男子是“诽谤”,他的手势伸向国王,竭尽诽谤之能事;手持棍棒,揪着裸体男子的正是“叛变”,她出卖了同伴,并把他交给国王;裸体男青年是孤立无援的“无辜”,他合掌向上祈求真理能拯救他免遭诽谤的命运;后面两个女子,一是“虚伪”,另一是“欺骗”,也有说是“妒嫉”和“仇恨”,她们俩正在为“叛变”者梳理头发;在宝座上坐着一位长着两只驴耳朵的国王,昏庸无能,愚蠢无知到极点,听信诽谤,同时在他两边分别是“无知”和“轻信”,不断地向他的耳朵里灌输无知和轻信;画面的另一边站着一位被黑色长袍包裹着的“悔罪”,他正向着立在身后的全裸体女神,那就是“真理”,希望她能出面拯救“无辜”者。可是站立不稳的真理,手指上天,意思是说:“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也无能为力,去找上帝吧。”这幅画寓意十分深刻。它告诉人们,人间的一切罪恶都是用美丽的形象乔装打扮以欺骗人民的,统治者听信坏人之言,正直好人总是落难,而面对这一切,真理也是无能为力的,这就是社会现实。画家在形象塑造方面,使用对比的手法以加强戏剧效果。背景的建筑物由直线和拱形曲线构成,廊柱壁面镶嵌着古罗马圣者和英雄的浮雕,显得神圣而庄严,可是就在这神圣的地方,无辜者和真理受到当权者公然无耻的摧残和伤害;真理和无辜者以裸体表现而一切坏人皆以华丽的锦袍包裹,显示真理与无辜者的纯洁美好,画面人物组合靠手势动作发生互相联系,形成一个完美和谐的艺术整体。